第(2/3)页 一颗一颗,每一下声响,都像是砸在他的心上。 沉闷的响声,朱祁钰猛的回神。 看着地上四散的佛珠,轻叹一口气,弯腰一粒粒捡了起来。 这串随着母妃数次逢凶化吉的佛珠串,竟被他硬生生扯断,母妃问起,到有些不好交代。 “可曾交待府里,本王陪太妃用晚膳?” 朱祁钰抬高声音,发问。 马车外,舒良恭恭敬敬回“殿下,不到酉时就派人回府禀告太妃了。” 朱祁钰轻嗯一声,不在言语。 靠在马车上,闭目养神。 聪明如母妃,深居内宅两耳不闻府外事,都能猜到孙太后有意让他监国,那必然也能为他指点迷津。 在文华殿的这一日,他只觉得自己如同一只蝉,被重重叠叠的茧束缚。 时而慷慨激昂,可又忍不住想退路。 纠结,徘徊,身上的那层层厚茧就越缠越紧,直至让他窒息。 可偏偏厚茧之下,隐隐约约又有什么东西。 他心知,不能再这般彷徨犹豫下去。 马车猛的停下,朱祁钰险些磕到。 还不待他问发生了何事,就听到了马车外的求饶声。 朱祁钰掀起帘子,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的是一对父女。 衣着朴素又简单,质地更是寻常。 “贵人饶命,贵人饶命。” 朱祁钰沉声道“因何?” “贵人,这京师要不太平了。” “不走,要么就会在瓦剌的铁骑下丧命,城破人亡,要么就会成为瓦剌的俘虏。” “可,迁徙路途遥远山水迢迢,没足够的盘缠,就是离开京师,也活不下去。” “草民也是没办法了,只能将家中女儿卖进富户,能走一个是一个吧。” “小女不依,逃至此,不慎冲撞了贵人的车架,还请贵人饶命。” 闻言,朱祁钰沉默了片刻“起来吧。” “若走不了,那就留下吧。” “京师不会沦丧的,大明更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败于瓦剌。” 是啊,不是所有的家庭都能承担起南迁的。 此一途,又不知会死多少人。 “朝廷不会南迁,更不会弃京师百姓于不顾。” 殊死一搏,京师保卫绝不能输。 一城失,丢掉的从不仅仅是一场战争,一座城池,还有这不计其数的百姓和民心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