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(十七) 烛火下,岳飞正看着书卷。 许是褪下了战甲,也许是烛火太柔和,此刻的岳飞少了凌厉,多了几分浅浅的书卷气。 “我以为你会劫狱。”岳飞的视线从书卷中抬起。 荪歌撇撇嘴,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茶“想过,但是怕太便宜那帮狗娘养的畜生。” “呸,这什么茶?”荪歌呲牙咧嘴,五官扭曲,用上了毕生的涵养才没有吐出来。 岳飞忍俊不禁“药茶。” “先生,您是饱读诗书,学富五车的读书人,骂人也得讲究措辞。” “不解气,弱了气势。”荪歌只觉得满口苦涩,将目光放在了桌子上唯一一盘蜜饯上。 一连嚼了几个,才继续道“你什么时候随我走?” 岳飞放下手中的书卷,披上外袍,手背在身后,看着屋外常年青绿的树“我一人不能代十万岳家军做决定,你……” 荪歌摆摆手,向窗外探探手,折下一截树枝,随意的挥了挥“岳将军,至始至终,我只为你一人。” “若说对骁勇善战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十万岳家军全无垂涎之心,倒也不可能。” “我可是个大俗人,不是无欲无求的圣人。” “只要你愿随我走,这趟临安行,就值。” 沦陷地,最不缺的就是愿意投军抗争的百姓。 否则,也不会空了一座又一座的城。 “若我不愿随你前往北方呢?”岳飞自那根树枝上扯下一片树叶,放在唇边,吹奏了一曲岳家军中最常听的战歌。 肃杀,热血,一往无前,永不悔。 一曲罢,荪歌敛下心中的敬意和震撼,漫不经心道“不愿就不愿吧,救下你,也不亏。” “只是,临安朝堂的那滩浑水,你切莫再淌了。” “经此一事,他们只会更想除掉你。” “也别妄想插手左右宋金议和,战场上得不到的,谈判桌上照样得不到。” “难不成残暴贪婪灭宋之心不死的金人,在谈判桌上就变得有良心了?” “岳将军,可能你不信,在很久很久以前,我就曾关注过你,甚至想前往相州,奈何突生变故,没能成行。” 再然后,她就死了。 如今能救下岳飞,也算是了了一桩旧事。 岳飞轻咳两声,咳嗽牵动了身上的伤口“你这人,智多时近妖,可有时候又坦诚的愚笨。” “你辛苦筹谋,怎么能做亏本的买卖?” “我可以随你走,冲锋陷阵,也算是不辜负母亲在我背上刻下的尽忠报国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