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(三十五) 回应荪歌的是漫长的沉默。 荪歌自嘲一笑,问出这种毫无意义的话,倒也是她愚不可及。 院中,树影晃动,人影消失。 秦家大郎…… 秦桧的眼中浮现出茫然。 蝇营狗苟数十年,曾经意气风发的秦家大郎早就被汴梁的朝堂磨掉了锐气,被金营的风沙压垮了脊梁骨。 他是谁? 是胸有报国志向的秦家大郎? 是那个不得官家不得岳丈不得妻子喜欢的员外郎? 是那个不得已愧对百姓愧对父辈希望的割地使? 还是后来的金人俘虏,现在的卖国贼? 倘若有再来一次的机会,他会选择坚持做秦家大郎吗? 这一刻,秦桧也在问自己。 他没有答案。 或许,他从来都不是一个能坚定自己信念,热血不灭的人。 碰壁了,他就会想回头。 强权下,他就会想屈伏。 再来一次又怎样? 再来一次,他的慷慨陈词就能被赵佶赵桓二帝采纳吗? 再来一次,他就能在被俘虏之后坚守气节不怕死吗? 不会。 他的人生,没有第二种可能。 他就是个既失败又卑劣又可耻的人。 世人对他的评价,他又不是真的不知晓。 不重要了,都不重要了。 临到死,凭空生出了无限的勇气。 反正他是个恶人,那就作恶到底,有始有终吧。 静谧的夜里,披散着头发的秦桧如同鬼魅般笑着。 …… 翌日,天一亮,荪歌就匆匆出了城。 临安城外十里…… 秦桧的这个藏人地方,真真是令她意想不到。 小桥流水,白墙灰瓦。 年迈的李清照并没有受到任何的折磨。 在看到荪歌的一刹那,李清照眉头微蹙,初冬的风刮起她的衣衫,显得她身形越发消瘦孱弱,整个人薄的就像是纸片一样。 第(1/3)页